2008年几乎所有国产婴幼儿奶粉品牌如伊利蒙牛等都涉及三聚氰氨,导致国内消费者不敢再相信国产品牌,大量购买进口奶粉,未受三聚氰氨事件影响的飞鹤借此崛起。
2020年上半年,飞鹤则进行了2019年年度的分红,即每股普通股0.1943港元,总计约合人民币15.82亿元。仅仅两年,其分红累计达到近40亿元。飞鹤实控人、董事长冷友斌及其女儿冷霜持有股权过半,这就意味着冷友斌家族两年分红就有20亿左右。
在2019年的“中国食品富豪排行榜”难觅冷友斌的名字,2020年则越居第六位,身价超59亿美元的冷友斌(最新身价达到100亿美元,折合人民币超660亿元)。商业上,冷友斌无疑取得了巨大的世功。
但业界对飞鹤取得的成绩一直存在质疑声音,一直怀疑飞鹤在收智商税。
冷友斌一直称飞鹤研发投入全国第一,2016-2018年,中国飞鹤研发费用分别为1381万元、1470.5万元和1.09亿元,占同期营收比重最高仅为1.05%。2016-2018年,其销售费用累计高达71.70亿元,约为三年累计营收的35%。雀巢2019年的研发投入高达124.1亿元,完全秒杀了飞鹤。
成功的商人
2021年3月18晚间,中国飞鹤发布了2020年财报。财报显示,2020年飞鹤销售额185.93亿元,比上年增长35.5%;毛利为134.8亿元,同比增长40.3%;净利润为74.37亿元,比上年同期的39.35亿元增长了89%。
同时,飞鹤给付末期股息每股股份0.1586港元,合共约14.17港元(相当于人民币11.86亿元)的末期股息。去年9月,飞鹤以每股0.1375港元,共计合约12.28亿港元(相当于人民币约11.01)的中期股息。这些都给了控股股东冷友斌极大的财富。
这位低调的富豪开始越来越多的引起公众注意。舆论有称其领导的飞鹤是国货之光,但也有很多的声音称其为收割中国妈妈的智商税,中国的很多消费者在购物方面不理性并且虚荣,她们以购买价格高昂的商品的来满足其虚荣心闻名世界。因此这些人对商品质量并不在意而对价高虚高的商品趋之若鹜而受人关注,其这部分消费者慷慨的购买行为被称为缴智商税。
根据官网信息,冷友斌为黑龙江齐齐哈尔人,高级乳品工程师。毕业于上海应用技术大学,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EMBA。现任中国民间商会副会长,黑龙江省工商联副主席、中国飞鹤有限公司董事长。
1989年,冷友斌刚刚从大学毕业,便进入飞鹤前身赵光农场乳品厂工作。和寻常刚从学校出来的年轻人一样,他第一个岗位是生产线上的技术人员,但冷友斌几年先后担任副总工程师、总工程师。
2001年,黑龙江农垦总局突然计划将十多家乳制品企业,整合为一家“巨无霸”;时任总经理的冷友斌和一百多名弟兄凑钱买下了厂子的股份,成立了飞鹤乳业,同时也不得不接受高达1800万元的改制单位债务。
据公开信息,2000年,冷友斌负债1400多万元买下了农场股份。在2000年,没想到冷友斌能拿出1400万元,这真是一个富豪了。当时的冷友斌只是一名干部,并不是企业家,这能力让人怀疑超出身份。
在买下农场股份的同时,冷友斌还买下齐齐哈尔克东县乳品厂,以防农场产能不够有个备选,结果这个乳品厂意外成了他二次创业的主战场。不过公开信息中,没有见到冷友斌买下克东县乳品厂的费用。
2003年,营收3000万的飞鹤因为偶然的机遇在纽交所上市,成为国内在境外上市的第一家乳制品企业,并引进了资本,买了新设备,盖了新厂房,迎来了扩张期。2007年,飞鹤开始布局婴幼儿配方奶粉产业集群,迈入了新的纪元。
躲过三聚氰氨
飞鹤通过纽交所一共融资1.78亿美元,在资本市场的助力下,冷友斌的战略加速,建立起的产业集群也让飞鹤因此躲过奶粉行业最大的危机、三聚氰胺事件。
2008年中国乳业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三聚氰胺事件,当时甚至被认为是“毁灭性”的。当时,人们对国产奶粉的信任度降至冰点,消费者纷纷转投“洋奶粉”的怀抱。
当时伊利、蒙牛这些企业生产的婴幼儿奶粉中都被检出三聚氰氨。三聚氰胺事件后的几年里,国产奶粉品牌销量一落千丈,飞鹤和贝因美等产品因为在婴幼儿奶粉中未检出三聚氰氨,因此两家企业迅速崛起,此时贝因美董事长谢宏和飞鹤董事长冷友斌被认为是良知企业家。
从纽交所退市回国内后,飞鹤利用当时《反垄断法》与国家指导政策进一步扩大市场。2013年,中国奶粉市场单罐奶粉价格普遍在250元以上,是欧洲市场的2倍以上,此时市场主导企业如雀巢、美赞臣、达能等品牌产品的实际进口价格不到100元。
因此,发改委启动了对市场主要品牌的反垄断调查,在这样的背景下,诸多主导品牌采取了主动降价来应对反垄断调查。在这轮价格调整中,大部分品牌产品普遍降价3%-20%不等。同年6月,工信部出台政策指导国产乳企进行整合重组,以达到优化资源、推动行业国产发展的目的。
纽交所退守国内的飞鹤作为自有品牌,在三聚氰氨事件后飞鹤陆续抓住了政策红利,一再崛起。据有关的统计,飞鹤曾在全国开展地推活动,2018年做了32万场,2019年做了50万多场,这不仅让经销商得到了实惠,同时大大增加了线下的用户粘性。
不过知名财经媒体《侃见财经》撰文称,近年来,飞鹤屡次宣称获得国际奖项。其中,飞鹤获得“蒙特奖”后在自己的对外宣传中称其为食品界的“诺贝尔奖”、“ 奥斯卡奖”等标签。但实际上,该奖项只需缴纳不到1万元就可报名参评。
而且,每年都有超过2000个产品获得“蒙特奖”。以2016年为例,共有1261个产品获得金奖(Gold Award),777个产品获得银奖(Silver Award),获奖的产品以来自亚洲的产品最多,而来自北美洲与中美洲的产品最少。
中国飞鹤的海外的奖项,大部分都是为了更好地给中国妈妈们讲述高端奶粉的故事。
有了国际奖项标签,有了中国妈妈们的故事,国内市场份额的不断增长,飞鹤有了更好的故事题材。
“新”资本玩家
看着抓住政策红利进一步扩大了市场份额的飞鹤,冷友斌心中再度泛起了进军资本市场的涟漪。经过一番运作,飞鹤终于在回归国内市场6年后,于2019年11月正式在港交所挂牌,而作为最大股东的冷友斌则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但是,上市一年多的飞鹤,已经经历了两次做空。一次是在刚上市一个星期,做空机构GMT Research(GMT)的“狙击”。在GMT发布的做空报告中,飞鹤在多方面存在可能的财务造假。2020年7月8日,飞鹤因收入存在虚假增长、广告等营销成本存在瞒报等再次被Blue Orca做空。
“优异的市场表现”,“券商机构的良好估值”,“做空机构的多次沽空”,这些现象,同时出现在一家行业白马股身上,是一件非常令人讶异的事情。飞鹤的这些,与曾经被做空机构一举打趴的辉山乳业相似。
Blue Orca的做空报告指出,飞鹤招股书记录的员工人数是5422名,但是在冷友斌的公开采访中,冷友斌明确告知公众:飞鹤雇佣了5万名导购和营养师,从事销售活动。
据其财报数据显示,飞鹤的研发仅2.65亿元,占比不到1.5%。与高昂的销售成本相比,这点研发费用,显得非常的少。“重营销轻研发在乳业是比较常见的现象,但是如果没有研发能力,乳业品牌难以形成差异化,研发能力是乳企必须重视的。”
高昂的销售成本除非了高昂的企业的赞助费、代言费,还有就是高频的研讨会以及巨额的营销投入。与研发费用相比,飞鹤可以说是重营销轻研发的代言人。
最近几年,飞鹤赞助了《赢在中国》,通过该平台发布了不少的战略发布会;并巨资冠名《快乐大本营》,同时邀请章子怡和吴京作为品牌代言人。高频的研讨会即便是受疫情影响的2020年,飞鹤也组织了多达14.4万场的线上研讨会。这些赞助费、代言费和研讨会的各种成本最终都转嫁到中国妈妈们头上。
巨额的营销投入是拉高飞鹤奶粉售价的主要原因。根据飞鹤2020年的财报显示,飞鹤的销售成本比已售存货成本还要高,而且是饲养成本及原料奶成本叠加的数十倍之多。
截至2024年1月1日,新西兰出口至中国的奶粉关税将降为零。这意味着,新西兰这个奶粉大国的产品将实现零关税进入中国。截至目前,飞鹤除了对业绩的规划外、并没有实质性的措施来应对冲击。
根据飞鹤2020年的年报来看,其业绩好的简直离谱,ROE高达48.33%,这数据贵州茅台都难以望其项背,真是堪称“奶粉茅”。在发布2020年财报的同时,飞鹤还制定了未来三年350亿目标和下一个五年目标。对比2020年年报数据,按照定下的2023年350亿销售目标,这意味着未来三年里,中国飞鹤将在现有销售额基础上再增长89%,几乎是再造一个飞鹤。
而这,都被质疑要收割中国妈妈们的智商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