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白酒界,郎酒的广告语算是独一份儿——
“中国两大酱酒之一”。
另一大、也是第一大酱酒,自然是人尽皆知的茅台。而郎酒这种捆绑式的广告语,也算是开了一种先河。
事实上倒也不是没有其它酒厂试图对标乃至碰瓷茅台,例如茅台镇数百家酒坊大都喜欢傍大腿,但在大体量的酒企中,像郎酒这样难免有妄自菲薄之嫌疑的做法确属“独家”,你不会见到五粮液、剑南春等自居“中国前X大名酒之一”。
然而对于历史悠久,销量也属前列的郎酒来说,最尴尬的莫过于迟迟敲不开资本市场的大门。或许郎酒确实是“两大酱”,但如果在资本市场数一数,那可能连第20号都排不上了。
其实郎酒本就有自家的独特优势,在日前四川省经信厅拟了的《推动四川白酒产业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措施(征求意见稿)》之中,提出将坚定不移的支持“六朵金花”企业做大做强,发挥全国唯一“浓酱双优”的独特优势,支持符合条件企业加快上市步伐。
“浓酱双优”之中的酱,就是指郎酒了,郎酒的“天宝洞”是国内最大的酱酒储藏窖,目前郎酒的老酒储量有13万吨,这是得天独厚的优势。正是凭借了海量的存酒,郎酒才达到了近3万吨的年销量。
然而郎酒的上市之路却充满了艰难,2007年郎酒就传出了上市计划,但当时的郎酒高层自我评估后认为自家还不够强壮,遂决定再忍忍。
这一拖就又是两年,2009年郎酒被四川省金融办列入2009年四川省重点上市培育第一批企业名单,但次年再度不了了之。
这次就又等了8年,2017年郎酒第三度提出上市,直至2019年正式递交了招股书,仍然命途多舛,它的保荐机构偏偏是广发证券,由于众所周知的恶性事件原因,后者被证监会处以暂停保荐机构资格6个月、暂不受理债券承销业务有关12个月的监管措施。而根据证监会网站,至2021年3月18日,郎酒的审核状态为已反馈,备注信息为中止审核。这一下郎酒的上市计划再次搁浅。
次日,郎酒掌舵人汪俊林称,上市仍在推进中,无具体时间表,保荐机构也没换,但上市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郎酒一天没上市,第二大酱酒的称号就有点名不副实,毕竟国内有实力的酒企,甚至是近年来一些新兴的酒企都成功实现了上市。”有分析师称,郎酒的上市成功对郎酒的面子和声誉确实都大有好处。
此外,郎酒的上市大计,也是为了扩产增收。根据招股书,郎酒试图募集不超过74.54亿元,其中的42.74亿元将用于优质酱香型白酒产能建设。而该项目达产后,每年将新增基酒产能2.27万吨。
目前的郎酒销量是一年约3万吨,销量受制于产能,如果每年多产2万多吨,也就意味着郎酒届时销量很可能达到5万吨以上。
而根据招股书中的数据,郎酒的2017,2018和2019年,营收分别为51.17亿元、74.79亿元、83.48亿元;净利润为3.02亿元、7.26亿元、24.44亿元,增长幅度较大。
超过80亿的营收意味着能排进A股上市白酒企业第8名,而24.44亿元的净利润则位列前五名,如果销量超过5万吨,那就意味着郎酒的业绩或达130亿元以上。
而在汪俊林的心中,不管80亿还是130亿都远远不是终点,汪在2020年提出,2025年至少实现500亿元销售额。
而2020年,茅台的销量是千亿元,五粮液约700亿。汪俊林此言,实质上是坐三望二的勃勃雄心。
但lite氢财经询问了多位酒企人士,他们都不太认可郎酒2025年500亿的目标,有不愿透露姓名的酒企高管称:“郎酒2025年达到500万根本不可能,250亿努力一下应该差不多。”
而相比五粮液等主打浓香的酒企来说,支撑汪俊林信心的原因在于郎酒主打的是酱酒,茅台近半的净利润率自不必提,近几年的酱酒热也确实让郎酒尝到了甜头,2019年我国酱酒仅占白酒7%,但营收却占了21.3%,利润总额竟达42.7%,这令人眼热的数据中,尽管茅台的贡献居多,但自视“二大酱”的郎酒有一番野望也是难免。
“中国两大酱香白酒之一”的广告语尽管有碰瓷之嫌,但自从采用了对标茅台的手段,郎酒的业绩增速和利润增速确实夸张,2019年236.54%的利润增速,高端系列的青花郎贡献不小,2019年郎酒的高端系列同比增长66%,这是其利润爆增的关键点。
但上市的搁浅,直接影响到郎酒的扩产计划,受限于酱酒年约3万吨的产能,郎酒一直采用提价战略来提升利润,中低端的浓香郎酒可以通过外购基酒来解决问题,但酱酒基酒必须自产,否则就是砸招牌。而郎酒的提价增利大计面临明显的瓶颈。
根据招股书,郎酒高端白酒的平均价格从2017年的108.65万/吨上涨至2019年的129.14万/吨。而目前郎酒已经将青花郎的建议零售价调到了1499元/瓶,再上探一点就接近业界天花板茅台的定价区间了。
此外,郎酒的负债率长期保持在65%以上,这基本上高于绝大多数上市酒企,而且高出不少,高负债率使得郎酒凭自己的力量扩产的能力有限,这个艰难的问题最终还是要靠二级市场解决。
不管2025年郎酒销量能否达到500亿,郎酒2025能实现上市吗?